分題
週五 大家都失了預算
週五早上九時半開庭,眾人估計在法官作最後引導陪審團後,陪審團一天內就能得出裁決結果。記者和公眾人士比開庭時間早了約兩小時在法院大樓外等候聚在一起說,「下午應該就有裁決」,「彥霖的案件只是退庭商討四小時」。記者和公眾人士早在午飯時間結束前回到死因庭外等候,但午飯時間過了後,死因庭仍遲遲未開庭。大家都猜度著陪審團的進度。大家都難掩焦急的情緒,「之前旺角暴動案退庭商議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我天天到法院等」、「徐步高死因裁決都只是用了大概一天」,大家嘗試計算這次退庭商議所需的時間,令看似無止境的等待有一個終點。四時半,大家充滿期待,陪審團說依然在討論證供階段,下午五時半再開庭經過七小時的退庭商議,陪審團仍然是商討證供的階段。法庭今晚將安排交通工具送陪審團到高等法院休息室,明日早上九時半會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死因庭繼續開庭。 死因裁判官高偉雄亦命令傳媒不可拍攝載陪審團的車輛、引用車牌、或者車輛內任何情況。
週六 從天曚光到天黑黑
早上寒風刺骨,但大家沒有遲到。七時半,法院大樓外早有十人排隊,排頭位的是曾經出庭作供的崔家朗。 死因庭準時開庭,死因裁判官高偉雄提醒陪審團一些實務性的事宜之後, 就讓陪審團繼續退庭商議。上午庭內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大家在走廊上問法庭保安會否「收到風」,觀察家屬和律師的反應,結果都徒勞無功。 記者聚在一起從討論陪審團有可能質疑的證供,到過往死因庭最長退庭商議時間的紀錄,亦有記者在一邊工作和看書。法庭的走廊上一時熱鬧、一時沉寂。中午十二時半,法庭走廊傳來廣播聲「陪審團現在放飯,大家可以在兩時半再回來」。法庭外又是一種帶著複雜情緒的嘆氣聲。經過一天半的退庭商議後,法庭在下午三時在開庭,大家都忐忑不安,是否有裁決?還是有其他問題?到底去到甚麼階段?記者們頭上多個問號,結果陪審團向死因裁判官提出有關證供的兩條問題。第一,有沒有人市民證人在證供提及三樓石牆外是否「中空」,以及政府化驗室鄭郁棋博士如何計算出梓樂墮地位置與二樓矮牆相距1.3米。高偉雄回答指,在市民證人「白帽少年」崔家朗的證供中曾經提及因為住在那個地方很久,知道這個石牆是「中空」,至於鄭郁棋則是用市民證人蒙先生提供的照片估算距離。高提醒陪審團他們要裁決的五個項目只需達成大比數的裁決,即三比二即可,亦不需告知裁判官基於甚麼證供裁決。
高問:「今日之內會否達至裁決?」陪審團表示答:「答不到」。
高回應:「我不想給予任何壓力,但法律規定星期日不能召開死因庭,所以若今日沒有裁決,便要下星期一才開庭。」死因庭會在下午約四時再開庭,了解陪審團的進度並再作安排。走出庭內,有些人打定輸數說:「我們周一再來排隊吧」,有些人就說:「周日不開庭,應該無論如何都今天內有結果」。約四時到五時,法庭曾經進行兩次內庭研訊,每一次見到梓樂父母進入法庭,記者和公眾都會背起書包,蓄勢待發。法庭外保安姨姨說:「沒有這麼快,你們先坐下吧。」大家一動不懂,仍站在庭外,直至法庭再沒動靜才坐下來。死因庭在下午五時再度召開,高偉雄補充,除了有關崔家朗的證供,周父的證供中亦有提及自己不知道二樓停車場有分高低層,亦不知道三樓石牆外是「中空」,又宣布六時再開庭。晚上六時,天入黑,法院大樓走廊上的燈熄掉了,保安阿姨大叫一聲「啊!」,坐在椅子和地上的記者紛紛嚇一跳,原來只是燈熄了,只有廁所內的光投射出走廊。
庭外一片緊張氣氛,大家屏息靜氣,廁所又傳來哭聲。兩整天的等待是否終於有結果?「入得了。」坐在地上的記者,坐在椅子上的旁聽人士立刻站起來,魚貫進入法庭。大家都靜候最後的結果。
鼓起勇氣直視他們的眼神
陪審團說:「討論去到尾聲。」六時二十分,法庭走廊上的燈再次亮起了。氣氛又變得輕鬆了。記者們和公眾人士在七時半開始就堆在門口。七時四十分,終於可以進入法庭。陪審團四比一裁定梓樂死因存疑。父母親表面平靜。歷時一個多月的聆訊終於結束了,研訊期間記者們總是要趕着出庭拍攝要離開的證人和走到死因研訊主任旁邊細問案件詳情。這次,不少記者都等着周氏夫婦離開近親席走向法庭出口。大家都對他們點頭示意。這是大家終於鼓起勇氣直視他們的眼神,向他們點頭,周媽媽向記者方向微微鞠了一躬「我只講一句話:多謝大家」。法庭門外,記者匆匆收咪收機,周氏夫婦慢慢消失在我們的視線。兩個月的努力有沒有隨風而逝?公司Whatsapp 群眾「周梓樂死因庭」突然寂靜下來數分鐘。電話閃爍一下,似提醒還有心跳的人。
「有種想大哭但哭不出來的感覺」「同感」
記憶猶新,2020年另一宗死因庭給我們同一種感覺。【案件編號:CCDI93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