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也是蘋果日報正式停刊的日子,早上刊出了《蘋果日報》創刊26年的最後一份報紙,為一個時代劃下句點。所有《蘋果日報》員工可於24及25日兩天回公司執拾個人物品。為怕驚動同事關注,Sam選擇躲在辦公室暗角偷偷用電話觀看直播,不過還是被火眼金睛的同事拍下了照片。當他看到屏幕顯示他奪得「卓越藝術及文化報導獎金獎」時,內心十分平靜,以他原話是說:「睇過三篇入圍作品,我覺得自己得獎嘅機會都幾大。」
凌晨12時許,旺角西洋菜南街與亞皆老街交界的報紙檔旁,排隊的人龍拐入通菜街。不消一小時,人龍已多得轉了三個街口,龍尾的人見到龍頭的人。這檔報紙檔,是全九龍區最早有《蘋果日報》運抵的檔口。報紙檔寫了大字,「 平果一點半開賣」,但未到一時,一架貨車已將《蘋果日報》運抵,約一時便開賣。大批傳媒在場拍攝。
最後入職的《蘋果》港聞記者A,他選擇留下來一起見證,未拿起錄音筆記錄香港,已成為眾多行家的採訪對象。十萬個為什麼。 點解喺呢個時候仲入火坑?新聞記者願意做這個新聞人,答案可以好平凡直接,自己塊田自己耕,執筆堅持,僅此而已。
話說回來,每次我清晨乘搭的士趕至西九庭外排隊,多數司機都會八掛地問:「點解咁早要去法院?」今次也不例外,未到六時,庭外已有一條逾廿人的人龍,「我無諗過有係咁大件事,又有人關心呢啲。」司機探頭出車窗外看了一看。
這晚,我一架囚車都沒有追上, 我站在十字路口, 不知他們有多少和我一樣, 那些預備喊破喉嚨要說的話 一句也沒機會說。 一個失望的記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