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槍實彈案  War Game青年以亞氏保加症抗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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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31日,串謀謀殺前空少「哈比人」的本土小說家蘇翰韜於香港國際機場二號客運大樓被捕,串謀謀殺和串謀無牌管有槍械及彈藥罪罪成,重囚27年。蘇翰韜以外,同案還有3名同黨被捕,包括蘇緯軒、翟詠詩,以及案發時20歲的梁頌仁。

在蘇翰韜被捕的同日早上,梁頌仁於黃埔花園被警員截停拘捕。警方在其家中一共搜出2支已上膛手槍、3支滅聲器及899粒子彈。案中關鍵在於梁頌仁是否知悉袋中擺放著真槍實彈及滅聲器?

12日的審訊進入尾聲階段,身為中學教師的梁父在庭上親述兒子患亞氏保加症,戒心低、易信任他人,惟因怕兒子被標籤,故沒有帶他到精神科醫生求診。梁頌仁一直在父親的庇蔭下成長,梁就讀於父親任教的學校、與父一同乘車返學、周末出席父親帶領的團契。梁透露,校內形影不離的父子關係惹來同學話柄,同學質疑他有特權,令他小時候受到欺凌。

梁頌仁是一個War Game迷,他被捕時大感詫異,聲稱不知袋中是真子彈。

2023年5月23日,陪審團退庭商議近10小時後,以5比2裁定梁「無牌管有槍械或火藥」罪名成立,判囚9年9個月。今年24歲的梁頌仁已還柙4年4個月,聞刑期時依然低頭,眼神失焦,若有所思,梁父表現得從容,心情平靜。

警搜出899粒實彈 

2019年1月1日,警方在傍晚時分帶同梁頌仁進行第二次搜屋,這次是由偵緝警員10802帶同一名領犬員及警犬Belly進行搜屋行動。

據領犬員的說法,Belly第一時間找到了書桌打印機旁的黃色公文袋,公文袋內裝有1支滅聲器,其後才找到書桌底的綠色迷彩背包,內裏裝有11盒、每盒有50粒子彈的彈盒,另有1盒載有49粒子彈的彈盒,以及7盒每盒有25粒子彈的彈盒。除此之外,袋中還有一個裝有25粒子彈的彈匣、2支手槍,以及2個無子彈在內的彈匣。同時,警方在書桌上找到1支以透明膠袋包裹著的滅聲器,以及在書桌底最邊角的位置找出1支以紅白袋裝起的滅聲器。

證物送往化驗,結果顯示第一次搜得的槍枝為氣槍,在抽屜搜出的兩盒子彈亦是實彈;第二次在迷彩袋中搜出的799粒子彈全為實彈,2支手槍亦已上膛,還可以配合搜出的彈夾使用,滅聲器也可以配合真槍使用。警方在黃色公文袋驗出梁頌仁的指紋,其中一粒子彈頭殘留他的DNA。

梁頌仁在被捕後曾與警方進行過5次錄影會面,他表示這些槍械及子彈是來自「阿高」,「阿高」受「Terrence」所託交給梁保存,對方向梁指出「這是合法的」、「不會有事」,子彈是「裝飾用的」,其他的只是電動槍的零件。

警方在梁頌仁家中搜出真槍與真子彈,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根據《火器及彈藥條例》第24條「推定」,只要證明梁頌仁管有內藏真槍和子彈的容器,便可推定他管有袋子容器內的物品,繼而推定他知道槍械和彈藥的性質。

審訊第7天是辯方開始陳述案情的第一天。梁頌仁是首位被傳召作供的人,他正常回答辯方每一條問題,對答中他不時低頭,發怐愗(反應遲鈍),嘴唇不時向前微微撅起,帶點稚氣,有異於一般青年的感覺。

除了槍械及彈藥的來源外,辯方問及梁頌仁的興趣。梁表示對巴士及War Game(野戰遊戲)有濃厚的興趣,因參與活動結識不少朋友。他畢業後任職兼職巴士站務助理及兼職紅磡港鐵站務職員,足見他對巴士的熱愛,但他作供時甚少提及War Game活動。

辯方律師最後問梁:「你以前有沒有在學校受欺凌?」梁答:「有。」他表示在小學時因個人衛生問題被同學取笑和排擠。律師問梁頌仁是因甚麼個人衛生問題被取笑?梁答:「成日挖鼻屎。」庭內傳出陣陣笑聲,梁頌仁則面無表情。

梁在校內遭受欺凌

梁頌仁的父親在庭上說出兒子小時候的經歷。自幼稚園開始,父母留意到他有別於其他孩子,辯方律師在法庭上呈上一張梁頌仁幼稚園主日學的相片,據父親的描述,那是主日學的孩子在拍攝團體照,孩子們都在做同一個動作時,相片左下方穿著黃綠色衣服的梁頌仁,卻沒有跟孩子們做出同一動作。

梁父作供續指,梁頌仁自小不擅與人相處,曾經在小學二年級時,於小息時間在廁所被其他同學圍毆。父親認為欺凌源於梁頌仁不衛生的個人習慣,借故欺凌他。梁雖受到欺凌,梁父卻沒有向校方報告,梁父解釋倘若向校方報告,兒子或會在校內受到更多的欺凌,因此他教導兒子多注意個人衛生,以及遠離這些欺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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